濁水溪線文化田野採集 第二天

說好早上六點要去雙龍瀑布,老爸拿我也想繼續睡當擋箭牌拖到了六點半才出門。開車到步道之後腦殘地想要直接開車上去(不是不可能,但那台車不適合),結果是我跟老媽先下車之後要等他倒車到安全的地方。我站了兩三分鐘卻打了約二十隻的白線斑蚊,老爸倒完車後說想要回民宿睡回籠-反正他不守信用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如果沒有被蚊子叮的話,(夏天的)早上六點多去雙龍瀑布那邊還挺不錯的,不會太熱,步道的長度和坡度對待過清大(政大應該也可以)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在中段的某個轉角之後可以很清楚地聽到瀑布的聲音(在轉角之前則幾乎沒有),而也是在那個轉角之後才開始有走入山裡的感覺。相對而言,前段的「爬山」行為也很不錯,視野上卻因看的到房屋而略嫌文明了些。又過個彎後步道轉而向下,有一幢不知是不是刻意蓋起的石版屋,還有雖然很煞風景但是卻讓都市的我(們)有安全感的舖磚路。

瀑布真的頗大,景觀台雖然仍是離的很遠(超過百米)卻也足夠感受到被水聲環繞。現在比較能去注意到水聲中比較低頻的部分,那部份聽起來還挺震撼的(直覺上的比喻就是[蟲師]裡長角的孩子最後摀耳朵)
雙龍瀑布

旁邊的山壁也很不錯,正覺得好像以前在哪裡看著山壁開始思考「智者樂山;仁者樂水」時,老媽說我真的來過,只是某次風災後那時來吃鱒魚的餐廳已經被沖走了....這附近的地貌改變了不少,卻也有很多東西沒變。
回程時開了也是前天買的MP3隨身聽想要錄下鳥叫聲之類的聲響,想起張志宇學長在說馬修蓮恩「是在美國走投無路了才跑到台灣,結果在台灣意外的受到歡迎」之前,囑咐我要隨時錄下身邊的東西當作以後的創作題材,畢竟[旅行的意義]在配樂上也是蠻受歡迎的。


居住在山裡的人們,真的能夠感受/欣賞山裡的氣息/聲音嗎?還是也像是我們習慣於超商一般地會對自然生態感到厭煩呢?小時後住的地方早上能夠聽到的鳥叫聲會讓我回味/想要再聽,但是卻不會想從藝術的觀點去看,單純就只是一種想要被滿足的慾望。而慾望正是價值觀上最真誠的一部分。


吃早餐時聽一位喝著高粱的「阿幸」說到這附近似乎只區分輩分而沒什麼直系親屬的觀念,所以「阿公」可以有好幾個。若是未經告知就私自停留於某地的話,地主會生氣的。一個石板屋要蓋八年,每片石頭都是靠人力一塊塊搬上來的。13歲就可以生小孩,生小孩是為了做家務。

回到雙龍客棧後昏睡到十點半,出房門去跟坐在卡拉OK機前面的阿姨搭訕(話說她昨天下午唱歌把我吵醒了....),她要我唱個一首,於是我就唱到她走了。過中午後才出發去原本預計早上去拜訪的人家裡,但對方因為教會的牧師選舉(算是不太一樣的模式)事情還沒弄完所以不在。接待的嬸婆很客氣,不過當老爸抱怨起幫他取名字時怎麼沒有殺豬時,她表現的有些勉強/語帶保留。

田叔說要接待我的松志彬是76年次的,不過不令我意外地能夠隨意地開車在山裡繞。聽他說是今天才知道要接待我的,也就是說行程安排上應該還是會有很多變數。(不該用「接待」這個詞的....)
在資訊教室裡跟志彬聊到了之前也有去的交大的人們,abay好像送他一本PHP的書,還帶他逛台中。除了abay和跟電腦相關的事情之外都聊不太起來,也許我太多的話語都是在詢問「『山區裡』怎樣怎樣」的了的關係,我(們)也不喜歡被不熟的人們一直問東問西的吧。

志彬是從小在外面讀書,大學之後才回村子,算是跟村裡的同儕們相反,也戲稱同儕們是酒鬼。而因為青年大多在外地,所以隔代教養的情況佔多數。同個村子裡也會有分基督/天主教派,不同教派之間也確實會有隔閡/閒語。地利村是以前住的更遠的老一輩發現這裡比較方便跟集集作生意才搬過來的,不然以前搬東西去集集交貨的路程可不是兩三天就可以到的。

這幾天會住田叔的太太的老家這邊,吃的則似乎是跟著他的小舅子小武(不確定是不是聯絡名單上的松能武)。下午去濁水溪邊釣了魚,不過我一條都沒釣到。這時不知是不是該慶幸因為有帶錢,所以不怕「釣到的就是你的晚餐」這個情況。山區的小孩子之間似乎都很快可以熟起來的樣子,這家的孩子已經會拉著我去看他玩遊戲了,不過他似乎只是喜歡玩。另外發現把Yahoo! Messenger關掉的話對系統的速度影響比想像中還大(而且是未登入的)


晚餐後打電話給abay,他用了一般驚訝的口吻。他似乎很有融入的樣子,我羨慕起來了。....從高中以來對於這樣的人們忌羨心態再度被點燃。

這樣很不好的吧,雖然我是自己想要去羨慕,卻是停止於光說不做的階段而不肯改變自己。這兩天以來確實又接觸到了更多以往不曾想像過的人和他們的價值觀。

總是想建立起自己的一群朋友,不過也許建立起很多群不同的朋友也很不錯。....「朋友」?

「我們不要兩人世界,我們要全世界。」

打電話給世昱聊了半個小時後,十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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